原创 孙国 复转人生 2023-02-27 17:30 发表于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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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云南因有玉石和各种名贵木材而闻名全国,来云南工作之前,就从朋友们那里听说过云南的玉石和名贵木材。我的家乡是一个很闭塞的山村,几乎跟外界没有多少联系,玉石和名贵的木材在家乡是很难见到的,小时到家庭条件好的人家家里曾见到个别人戴的玉镯和祖上留下的雕龙刻凤的家具屏风。对于玉石和木材这两种名贵的东西由于见得少,这方面的知识也就少得可怜。
这些年随着经济的发展,玉和各种名贵木材因稀少成了众多收藏家的喜爱。收藏需要有很强的经济基础做后盾,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实力自然就很知趣地离它们很远,偶尔近距离目睹这些东西也只是过过眼瘾,买和收藏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遥远的梦。
来云南工作不久,一个在北京很好的朋友专程带着妻子来云南买家具。这些年包括红木在内的名贵木材家具风行一时,物以稀为贵,前些年由于不加管控,毁灭性地盗伐木材,使各种名贵木材几乎盗伐殆尽,各种名贵木材越来越少。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家中摆放名贵家具已经成为一种身份和时尚,买名贵家具不但显得高贵,更重要的是这些家具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好多有钱人都因家中有一套名贵家具而荣耀和自豪。
虽然由于气候原因,在云南买的家具到了北京由于干燥很容易干裂,但仍然挡不住蜂拥而至赶来买名贵家具的人。我来云南后才知道,云南也不是每个地方都产名贵木材,能买到名贵家具的地方只有版纳、德宏等几个地方。由于工作很忙,没办法陪朋友去买家具,好在他来之前,他的朋友已经给他找好了人,他们去了三天,回来后,我作为东道主宴请了他们。
酒桌上,他们仍然沉浸在买到好家具的兴奋喜悦中,他们绘声绘色地给我讲他们看到的好家具,显然他们买得很称心,没想到仅仅三天,两个原来对于各种名贵木材一窍不通的门外汉,现在已经完全是一个各种名贵木材的行家里手,他们讲红木、花梨木、鸡翅木的各种优缺点。他们告诉我这些东西都有灵性,在云南工作几年,不买点收藏你将来后悔哭都没有地方哭。
朋友还现身说法给我讲了好几个当时没有买这种名贵家具的人,由于这些年名贵家具已经跳高翻了好几倍,当初如果他们买,现在都发了,由于当时没买,现在都悔青肠子的故事。这件事情说说也就算了,爱好是一个方面,买和收藏这种东西是需要钱的,现在一套稍微好一点的家具没有几十万上百万是拿不下来的。
02
世上的事情就这样说不清楚,就在与名贵家具渐行渐远的时候,它们却突然闯到我的面前,好像是前世的缘分,只见过几面,千丝万缕、藕断丝连地便再也无法跟它们分得开了。这些年缅甸政局一直动荡,根据总部的指示,总队每一个月要派一个工作组到边境去维稳。根据指示我带司政后各一人到中缅边境维稳,于是有了近距离跟各种名贵木材接触的机会。
来到边境,一个朋友非要带我们到片马口岸去看看。这里是中缅边境一个通商口岸,到了哪里以后,站在山上,远远地就可以看到,缅甸的一些大的车拉着木材来到我们口岸一侧一个停车场停着,车上拉着巨大的圆木等待检查。见我惊奇,陪同的导游告诉我们,现在好的木材都是从缅甸运来的,现在国家已经意识到乱砍滥伐给生态平衡造成的灾难,我们国家的原始森林已经很少了,国家也加大了管控力度,严禁砍伐木材。
由于利益驱动,现在好的名贵木材都是从缅甸砍伐运来的,缅甸政府多次通过外交途径向我们提出抗议,说我们掠夺他们的资源,为了防止外交争议,现在我们的车都不到缅甸那里拉木材,车过去以后难免留下口舌,现在他们的车主动运送到我们这里,缅甸政府就无话可说了。听了导游的解说,我一下子想起前些日子到腾冲去,在跟一位导游聊天时,哪位导游告诉我,前些年,由于缅甸政局动乱,没有人管,他们这里许多地方都可以随便到缅甸,缅甸就像自家的自留地一样可以随便进出,看到好的玉石和木材都可以拿过来。但现在不行了,现在缅甸政府也意识到玉石和木材都是国家重要战略资源,不轻易让这些东西出国,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不可再生资源,过多开采会导致资源枯竭。
中午我们在口岸小镇吃饭,点好菜后,上菜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漫步在小镇中。小镇人口不多,呈现在我们眼前是到处堆放的巨大的圆木,许多圆木有几抱粗,这些圆木堆放在一起,经受着风吹雨淋,木材都是有年轮的,从它们密密麻麻的年轮上看,这些树都有上百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历史。看着这些圆木无声地躺在这里,我放飞了思绪,让思绪飞到茂密的大森林。一粒种子落到了土壤中,生根发芽,一只鹿将刚出土的小树苗啃吃了。
过了一段时间,小树苗又顽强地钻出了土,天气炎热,太阳炙烤着,几乎晒死。挺过了烈日,大雨滂沱,风吹雨打,几乎将它打夭折。刚刚挺过,一场山洪泥石流不约而至,几乎将它吞没。它顽强地挺过来,森林里又发生了一场大火,大火几乎将它的躯干燃烧完,在经历了一场场天灾人祸后,经受着日月精华的滋养,它们于长成了参天大树,日出日落,送走了无数的春夏秋冬,战胜了一切,但最终没能抵御过人类而最终倒在这里。
镇上到处都在买卖用各种木材制作的精美茶几和名贵树木制作的家具,由于运输困难,这里卖的木器价格都不贵。我们想买点送人但没法带出去。由于国家明文规定不准买卖名贵木材制作的各种器具,一旦发现倒卖木材家具,就会没收并重罚。沿途到处都是森林警察。朋友告诉我,如果要买名贵家具还是到瑞丽去买,哪里的东西多,况且好运。没有想到,一个月后,因为任务需要,我要在瑞丽这座以玉石和木材在东南亚闻名的小城待一个月。
小城并不大,没事的时候,朋友们建议我到城里去看看各种名贵的家具。果然名不虚传,到瑞丽的人除了来买玉淘宝外,就是来这里来买各种名贵家具了。我们来到城中,到处都是卖家具的商店,各种样式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各种造型的家具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这里可以说是古典和现代家具的展览馆。在一个很大的家具店中,店主很是热情,从交谈中得知,他从福建来,在这里已经做红木家具十几年了,现在已经成了红木家具的一个很有名的老板。
他告诉我们,现在红木家具越来越好做,是除了人们现在生活好了,追求生活品位和档次外,红木家具的升值空间越来越大,因为这些名贵木材越来越少了。他热情地给我们推销他最近参加东南亚展览会一款获奖的家具,这套家具样式很新颖,价格也适中,但对于我们来说上百万元仍然是一个天文数字。临走时我们要了他一张名片,我们现在没有钱买,但可以介绍朋友到这里来买。老板人也很爽快,他对我们说,如果朋友来,他会给优惠打折。
03
我们住的地方离城市比较远,相当偏僻,没事的时候,就在周边散步。我们就沿着一条不宽的小路散步,没有想到我们住的这个地方有许多木材加工厂,小路两边布满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各式各样的木材加工厂,城里许多名贵的家具都是在这里加工的。街上到处弥漫着一种刺鼻的油漆味,加工厂大多都破乱不堪很是简陋。我们在这里已经住了很长的时间,加之我们是来边境维稳的,对这些木材加工厂不构成任何危险,他们破例让我们进去参观了一下。
这里平时是不让任何外来人参观的,工厂内的工作环境非常恶劣,机器轰鸣,各种木材的碎屑到处飞扬,各种油漆的气味令人头晕,工人们几乎是裸体在工作,虽然戴着口罩,仍然抵挡不住尘埃和刺鼻的气味,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不得矽肺也要得其他病。我问了一下身边一个正在给椅子上漆的小伙子,问他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他摇了摇头,见我们不解。
老板告诉我们,在这里工作的工人都是缅甸来的人,国内没有人愿意干这种活,既苦又累,工资又低。缅甸人就不一样了,在这里一个月挣五百元,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高收入了。我的家乡前些年许多人到日本去打工,一个月能挣相当于国内好几个月的工资,许多人都很向往,但没有人会想到他们所付出的艰辛。这里的简陋和生存条件的恶劣同店里精美的各式家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那些无与伦比的家具就是从这里生产出来的。
从瑞丽回来,总部一个老朋友到昆明来玩,晚上他带我到了一个朋友家,这个朋友是一个看掌纹的大师,已经出了好几本书,对于人生有一定的悟性和理解。那天晚上,看完了领导的掌纹,我要求也给我看看,因为是朋友带我去的,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她认真地给我看了看,说我的命中缺一种阳气。我问她如何补,她想了想说:“在家中放一块石头和木头,这两种东西可以给你命中补一下硬度,因为这两种东西最硬,云南没有很好的硬度石头,我建议你家中放点木头,因为云南有全国最最硬的木材。”
从朋友那里出来后,我想她说的只可以随便听一下,不可当真。因为我不是唯心主义者,并不相信这些东西,但家中放点名贵的木材摆件还是可以的,买不了名贵的家具,这些小东西还是能买得起的,摆在家里,品味一下人生不会有什么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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